第二个ma特恩故事

他们不再用六只脚行走，六只脚中似乎有一只有mao病，因而不得不跛着走。他们挤在sai得满满的火车里，从埃森经过杜伊斯堡到诺伊斯去，因为一个人总得有一个目标——不guan是博士帽还是she1手银牌，是天国还是私人住宅，都在通往鲁滨逊、世界纪录和莱茵河畔的科隆的路途中。

这次长途跋涉虽然历尽艰辛，但仍在继续。尽guan并不是所有的人，但不少人都在奔波，他们随shen带着一袋袋土豆或甜菜。因此——如果说对于甜菜尽可以放心的话——他们并非走进chun天，而是走向圣ma丁岛。也就是说，由于是十一月份的缘故，虽然穿着散发chu异味的大衣显得拥挤不堪，但在充满了人的车厢里面旅行，总比坐在圆圆的车厢ding上，站在摇晃的缓冲qi上，或者站在每到一站都必须重新争夺的车厢踏板上要好受一些。并非所有的旅客都有相同的目的地。

还在埃森时，ma特恩就已经在为普鲁托cao2心了。在车厢里面，它那冲人的气味同晚熟的土豆、带着地里chao气的甜菜和旅客的臭气混在一起。

ma特恩迎着风，只闻到机车冒chu的烟味。他把帆布口袋捆在shen上，在格罗森鲍姆火车站和卡尔库姆火车站ding着人liu，jian守着车厢踏板。迎着风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看来是毫无意义的。过去，当他用全副牙齿同圆锯搏斗时——人们在背后议论，说他甚至在潜水时也能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过去，他可能还迎着风高声大叫过。这就是说，他虽然默不作声，但小脑袋里却装满了戏剧角se，匆匆走过萧索凄凉的地区。在德lun多夫，他把帆布口袋竖起来放，给一个弱不禁风、很可能还是个教授的钟表匠让chu了踏板上的一小块位置。这个钟表匠要把八块煤砖带到屈佩尔施特格去。在杜sai尔多夫火车总站，他还能拯救这个人，可是在本拉特，一群暴徒却把这位教授连同他的煤砖一dao卷走了。只是为了维护正义的缘故，ma特恩qiang迫那个取代了钟表匠的位置而非要把他的厨房用磅秤带到科隆去不可的家伙在勒弗库森转车。他抬起tou往里瞧，证实了在车厢里面还站着一只四条tui的狗，而且像一只狗那样忠实地望着车厢分成格的窗hu：“就是，就是。只是还要等一会儿。譬如说这堆砖看来就是米尔海姆了。砖上面没有刷石灰浆。可是，我们已经从虎耳草丛中看到双重记号，看到魔鬼的哥特式兽角，看到大教堂了。在大教堂所在地，在离那里不远chu1，还有一座与大教堂类似的世俗建筑wu——火车总站。这两者犹如斯库拉与卡律布狄斯、王位与祭坛、存在与时间、主人与狗，同属一个整ti。”

现在这肯定是莱茵河了！ma特恩在维斯瓦河畔长大。在记忆中，维斯瓦河比莱茵河还要宽。只是因为ma特恩一家子老得住在河边——河水的川liu不息赋予人们以生活gan情——于是便发生了前往科隆的“十字军东征”这也因为ma特恩曾经在这儿呆过，还因为他的祖先西蒙-ma特尔纳和格雷戈尔-ma特尔纳兄弟，还有他的堂兄弟ba尔比尔-ma特尔纳经常回来，多数情况下是用火与剑进行报复。这样一来，德赖尔巷和佩特西利巷便化成了灰烬，朗加尔滕和ba尔ba拉教堂在刮东风时被烧得jing1光。瞧，这里肯定已经有别的人试过他们的打火机了。如今已经很难找到火棉。再说，ma特恩的报复也不负任何纵火责任：“我来这儿是为了带着黑狗和一个an照心、牌和肾的模式命名的名单来进行审判。必须把这些名字说chu来！”

啊，有酸味的、取掉玻璃的、有穿堂风的、神圣的、天主教的科隆火车总站啊！提着箱子和背着背包的各国人民来到这里，看着你，闻着你，然后又离开这里，奔向四面八方，再也无法忘记你和斜对面的双层石tou怪wu。谁要想理解人，谁就得在你的候车室里跪下shen来；因为所有的人在这里都虔诚笃信，相互之间都在喝着淡啤酒时忏悔。不guan他们干什么，无论是张着嘴ba睡大觉，还是搂抱着可怜baba的行李，或者为天上的打火石和香烟列举尘世的价格，不guan他们遗漏和隐瞒什么，补充和重复什么，他们都在进行彻底的忏悔。在窗口前，在遍地纸屑的候车室里——两人一伙，三人一帮，这是一次非法集会！——甚至在下面，在铺上地砖的卫生间里，啤酒又在那里暖乎乎地liu着。男子汉们解开衣扣，假装静悄悄的样子，几乎沉浸在白se搪瓷的海湾里，低声耳语着早就听到过的故事尾声。这些尾声很少是合乎逻辑的，大多数都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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